【金光|藏溫】攻毒(上)
#金光布袋戲
#藏鏡人 #神蠱溫皇
#藏溫
#2019春節+藏鏡人生日聯合產糧活動#
※原劇向,溫退隱初期
試問,若天下第一劇毒出現於你面前,你會如何選擇?
是毒,不可解;此毒,無法醫。
一旦觸及,必死無疑。
這道令九界醫者絞盡腦汁、頭疼不已的難題,唯有一人會這般回答:
「天下第一毒,自然要為本座所用!」
而道出此狂語者的名字——正是那位在中原武林的黑暗中鼎鼎大名、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、掀起腥風血雨之人——
「將軍,情況有異。」
由中原與苗疆接壤處、一座商業城鎮「覷」中一處府邸,捎來詭譎難言的氣味。
著一身黑衣、金亮戰甲的男子停步,出手制止後頭同行的副官。
放眼望去,府內、日光所落之處,盡是死狀扭曲可佈的屍體,男女老少、家主僕役,無一不能倖免。
「是毒……?」即便是跟著將軍四處征戰、見識無數戰場煉獄的部下,也不覺為眼前景象咋舌,稍回神,便見率領自己的將軍二話不說,踏入其中。
「將軍!」
「不必在意本座。」
身為將軍的男子示意隨行者留在外頭,駐足其間、隔著臉上冰冷的面具觀察了一會兒。
光與影、生與死、掙扎與絕望,或長或短,鏤刻在這十數具早已涼去的性命上。
男子不語,在面具與盔甲的掩護下,似在哀悼,亦像質疑。
「傳令下去。」很快地,男子掉頭,「封府。」
「將軍,您要去哪裡?」副官怔怔地看著上司逕自大步邁出了府門。
「本座要調查此事。」不消說,男子雄渾的嗓音底,任誰都能聽見憤怒之火低沉暗吼。
「吾一人足矣,其餘待我命令。」
「是!」
冷哼一聲,男子帽沿金色珠鰱晃動,颯颯,金光一閃,身形轉瞬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* * *
覷城另一角,一座酒樓鼎立,男子卸下金甲金帽,僅著黑裝,以減少些許不必要的注意力,臉上卻仍掛著金屬面具——
彷彿面具即人,人同面具,兩者命運,不可切割。
頂上,青天耀眼,湛藍非常,而男子一雙與之相比毫不遜色的鷹眼敏銳不著痕跡地打量一下四周,再望了一眼樓門口上懸著的匾額,書寫著「碧虛樓」三個大字,在熠熠旭陽中散發著沉甸甸的金輝。
不作多想,男子踏上台階便進入。
大廳裡,幾名女子載歌載舞,台下各桌客人無心酒菜,時而調戲陪酒的姑娘,時而色瞇瞇地意淫著台上柳腰酥胸。
白日正中,這碧虛樓中,早已充斥荒唐的氣氛,男子一身整齊裝束,黑髮又正經地緊束腦後,凜然自律的風格,與此處甚是格格不入,然而,儘管為面具遮擋了一半,英俊挺拔的不凡仍吸引了姑娘們的注意,幾個姑娘甚至不顧還在招待客人,婀娜起身,搖臀蓮步,伸手就要往男子臂膀勾—攬—
偏偏,當事人志不在此,或不知趣般,旋一轉身,逕自便往二樓而上,徒留撲空的姑娘們一臉錯愕。
「小香~翠兒~去哪呢?」
「來了呢~大爺~」
是了,這碧虛樓是逢場作戲之所,即便有這樣意料外的小插曲,這紅塵俗世依然舞而不絕。
一回首,便無人記得——
除了二樓某處,一襲身影倚牆闌珊,暨俯瞰凡塵,又捕捉住了不應出現於此之人。
而上樓同時,男子自然也注意到了,遠處有視線直勾勾地朝自己而來,稍觀其身姿,估計是女子,由於與目的無關,便渾沒在意。
他步上二樓,房間裡,已陸陸續續傳來姑娘此起彼落拔高的叫喊、令人害臊的碰撞聲。
然而男子如充耳不聞,他憑著屍身上留下的零星線索而來,彷彿預知有人在此處等候自己。
在其步履將至目標的房間門口時,一身天藍衣裳的姑娘與他擦肩——
瞬時,一雙手便順勢摸上了男子胸口,指尖隔著衣服在其雄偉的胸肌上搔刮了幾下。
「妳做什麼!」男子勃然一怒,警覺地拍掉姑娘的手,側身便走,正好進入與人約定的房間。
碰地甩上門,他這才注意到,房內並無任何人。
一怒未平,一怒又起,男子瞪著懸掛春宮圖畫的牆,鼻息間亦充盈著惱人的香,再怒,也只得先坐下歇息,按捺著等人出現。
抓了桌上的茶壺草草倒了一杯,口乾舌燥、正欲一飲,餘光中,卻見得一抹記憶中熟悉的藍。
門扇開了,又輕輕闔上。
喝了一口、擱下茶杯,正待發作,他一抬頭,凶煞眼神對上的竟是一女子,以扇掩住半臉,笑眼微彎。
「出去。」男子沉聲,欲趕人,誰知女人大膽幾步趨近,不請自於桌邊落座。
「將軍。」女子語調不高不亢,與樓內的姑娘們風格截然不同,「你我已有肌膚之親,何苦裝無情無義。」
男子橫了對方一眼,才從衣裳色調勉強辨認出是方才被自己推開的女人,卻連也不正眼瞧人家一下,待冷茶潤喉,方才再開口道:
「妳如何,知道本座身分?」
女人也不答腔,只給男子倒了杯茶,嫣唇輕啟:
「你我萍水相逢是機緣,將軍風塵僕僕也累了,不如多喝幾杯?亦能緩氣。」
「哼。」男子接過了她遞來的茶水,眼色雖仍懷疑十分,卻不認為一個女人家能威脅自己,偏首,透過面具隱藏缺口喝下。
感覺到女人毫不隱藏好奇如貓般的目光,男子不悅,正要橫眉豎目,視線不意觸及女人輕握扇柄的手指,白皙纖長,甚是好看。
「將軍?」直到女人一聲喚,勾起了男子記憶中惱人的煩躁,才使他生硬地別開了雙目。
他等待的那人仍未到來——意識到這一事實,男子心底壓住的火,又翻湧而上。
「美人在前,將軍能不瞧一眼,好英雄氣概,卻教美人傷心,莫非,將軍心頭,已有人了?」
不提還好,被刻意一提,男子怒氣一衝、就要趕人,誰知下一刻,女人話鋒一轉:
「將軍,你說我這衣服,好看嗎?」
念著遲遲未至之人,男子此刻已無心思搭理,女人身上與誰太相似的藍,更加煽動著從早上拜訪府邸所見時便燃起的怒火,然而,脫口而出的話語全然相反——
「哼!哪裡比得上他!」
此時,男子腦海裡鮮明浮現,一身穿同色衣衫、卻偏偏俊雅的書生,手指勾勒著音律、時而文靜時而武昂的模樣。
天下配得上那如穹蒼美麗之色的,於男子認知中唯獨一人。
說也奇怪,有這樣一個人物,能讓你付出徹底信任,又能令你心感煩躁難耐。
想見,也不願見。
男子已記不得,距離上次相見,是何時,歲月,總在繁忙中流動,一轉眼即逝。
儘管滿腔憤怒,這一會兒,他也說不清眼下是何種心境。
幸好,這一切藏在面具之下,完好不為他人所窺破。
「將軍?」又是女人的輕喚打斷了思緒,男子忍無可忍,回神便注意到女人的手指朝自己身上而來,下意識機警一攫,將人提起,便要直接往房門外帶。
「哎呀。」誰知女人絲毫不驚,不吵不鬧,靈動的眼睫隔扇,挑釁直至。
「最後問妳。」男子抓緊女人的腕,話語中已透露狠戾,「妳是如何知曉本座?」
沒料女人喉頭之間,傳來一聲毫無笑意的笑聲。
「哈。」女人露出了原音,而丕變的嗓,於男子太過熟悉。
不只聲調,還有攫於男子手中、隱藏於女人衣袖下的觸感,都在告訴他同一件事。
男子大掌一抹對方臉上偽裝同時,只見誰嘴角輕揚,愉悅自溢。
「別來無恙,羅碧。」
正是方才讓他苦苦等候、要見也欲不見之人。
「你、在搞什麼……」話到了齒間卻硬生生卡了,彷彿其主人下意識拒絕吐露誰的姓名。
「原來將軍大人,喜歡來硬的。」記憶裡、眼角盡,是那柄永遠惱人的羽扇撩搔。
「神蠱溫皇!」苗疆大將軍.羅碧感覺自己肺部的空氣近乎炸裂——
『所以,這忙你是不幫了?』
記不得上次見面是多久以前,最後的情景倒歷歷在目。
『好友,溫皇乃退隱之人,再有心,也愛莫能助。』
美扇藍羽不改色,卻顯慵懶,心不在焉。
碧虛樓同一房間內,同樣的兩人——兩個男人——共處一室,氣氛卻籠罩於詭異的僵持裡。
該謂,一山不容二虎,或曰,王不願見王。
兩雙瞳孔、一對鼻尖對峙,強者之間,一呼一吸,皆關勝負。
將羅碧瞪著他一身姑娘裝扮、不可置信的模樣盡收眸底,溫皇不動聲色,任羅碧將自己困在他與門板間——
神蠱溫皇有備而來、亦是操縱這場棋局的始作俑者,自然游刃有餘。
相反地,羅碧的反應更像是被困住的。
陌生之所,熟悉氣息。
原先充耳不聞的、按捺忽略的,樂音與異香,一下子於空氣中擴張似地,於這片沉默中恣意侵門略地。
鶯燕之聲,胭脂粉味,無一不叫囂,彷彿你愈欲置之不理,它愈要你認知這是什麼地方。
儘管藏在面具底下,溫皇仍能欣賞羅碧那副不知要生氣、還是窘迫的臉孔上、青紅變化。
「好友。」
溫皇唇上,嫣紅未褪,一身藍中,隱隱勾人。
「退隱之人,已絕塵緣,你我二人,再無關係。」
羅碧一雙炯炯藍瞳底處,思緒閃掠。
「好友有難,溫皇怎能不助。」
溫皇手指,如貓試探,甫觸其面,冰涼竄至。
「本座何時有難,又何時求助?」
羅碧冷哼,倒沒阻止溫皇不規矩的手沿著自己下顎、滑過咽喉。
「溫皇雖退隱,今日親自下山,只為替好友排憂解悶,赤誠之心,天地可鑑。」
溫皇慧眼捕捉著羅碧的,順著來到自己身上服飾流轉——
天藍布料襯著白川化蝶,露草隨風,恰如眉眼,翩翩優雅,再佐以桃花髮簪盤於髻上,與唇彩相襯。
「將軍大人。」半刻,羅碧抬眼,正好撞上溫皇噙著戲謔的目光。
「您……在想什麼呢。」
「閉嘴!」
羅碧狠瞪,報復性伸手一扯溫皇腦後髮飾,二話不說便扔在了地上。
見溫皇一頭烏黑長髮便這麼唰地一散,羅碧才稍滿意地悶哼了聲。
「哎。」溫皇裝模作樣地嘆口氣,卻瞧也沒瞧地板上被扯落的物事。
「將軍真不懂惜花疼玉。」
僅一分神,沒防溫皇的手再往下貼上羅碧結實的胸肌,磨磨蹭蹭。
「叫你閉嘴——」
然而,未待羅碧發作,溫皇已傾身、湊上。
「羅碧……」
溫皇的牙齒隔著僅存的一絲空氣搔著羅碧早已通紅的耳朵。
他倆貼近得彷彿此生頭一回。
胸腔中狂跳的心臟掩不住,卻分不清屬於誰的。
與敵人生死相博之際亦不曾感覺過的。
溫皇的髮與羅碧之衣纏繞糾結,擦槍臨陣。
然後,他耳邊,舌燦蓮花。
「你說,溫皇這一身,好看嗎?」
碧虛是青天的意思!不是羅碧很虛!
下半是女裝車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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