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金光|藏溫】歲星犯鎮星
#金光布袋戲
#藏鏡人
#神蠱溫皇
#藏溫
【lofter藏溫元旦活動文 11:00】
*提示:原劇背景,仙島來襲前
頂上漆黑,無垠無界,肅穆如鐵面。
眾星爍爍,冷風颼颼——一明滅、一吞吐,都屬於不知名的夜將軍。
傳說,他生於暗,行走暗中,守護行旅。
沒人見過這位夜將軍,然而,萬物皆他的眼睛。
是以商旅沉睡間,匪影已扼殺於無形。
「哎呀,當真多虧了這位夜將軍!」
小小的路邊攤,上了年紀的老婦笑吟吟的,不慌不忙地給各桌送茶水。
「這一年,不僅中苗無戰事,貿易往來,再也無須擔心受怕。」
就是就是!各路江湖人士異口同聲附和道。
「誰想得到呢,這些年又是中苗變動又是魔世,天災劫難不斷……」
「中苗間生意如此鼎盛,也就藏鏡人還在的時候比得上吧!」
「那時候,中苗雖有征戰,在藏鏡人暗中嚴格把控下,無人敢造事。」
你一口,我一口,熱騰騰的酒菜下肚,叫人一時忘卻那些雞腸鳥肚的恩恩怨怨。
「是的,老婦的小攤,也因此生意興隆。」老闆娘滿佈皺紋的雙眼笑得彎了。
「這個夜將軍,還是藏鏡人,對在中苗邊境討生活的我們來說,簡直是歲星爺下凡呀!」
吵嚷中,誰也沒注意到角落、小几上——
一杯茶悄然一空,喀咚、茶資落下。
對世俗驚嘆充耳不聞,林間樹梢處,他們口裡的夜將軍,正望向截然不同的方向。
青山渺渺,燈火隱隱。
「那是什麼?」
「你不知道嗎?那是還珠樓,近來,每天夜裡,都會點燈。」
「還珠樓?那個做殺手生意的?」
「聽說他們不殺人了,不僅做起保鑣生意、還開了飯店呢。」
「是的呀,也因為還珠樓的點燈,讓我們這些商人半夜趕路更安全了!」
「對對,就好像鎮星神,座凶示吉。」
哼……夜將軍豎起耳朵,隻言片語聽著聽著,兩眼不覺一闔。
「不過,你們聽說了嗎?最近中苗之間流傳一個預言——」
* * *
中苗之交,縹緲峰蕭瑟一片,豔紫螢燐、蟲歌秋水,頃刻不留蹤跡。
還珠樓境內,人影稀稀疏疏,若乾枝枯葉,於刺骨寒意裡搖搖欲墜。
唯枝頭烏鴉,形單影隻,一動也不動,目不轉睛。
「最近,牠是不是經常出沒在還珠樓啊?打哪來的。」
「噓、我還看見樓主經常跟牠說話呢。」
「說……跟烏鴉能說什麼啊?」
「說不準,搞不好牠給樓主打小報告說你偷懶哩。」
「我哪裡偷懶了你不要害、哇!」
說時遲那時快,烏翼冷不防一揚,嚇得竊竊私語之人為之一跳。
黑影颯颯如疾風,再定神,烏鴉已不知去向。
「完蛋了……」
「別緊張,新來的。」他的同夥忍笑道,「剛才不是烏鴉,是樓主的貴客。」
「貴客,怎樣的?」
「自由出入還珠樓,不須通報。」
「這麼厲害?」新人禁不住伸長了腦袋。
「噓,別好奇,只要記住他的名字——天地不容客。」
天地不容客長髮怒揚,步履隆隆如戰鼓。
「神蠱溫皇人呢?」
甫踏入大廳,空蕩蕩的,天地不容客橫眉瞪眼,立馬喊住了剛掃完地、正欲從他眼皮底下開溜之人。
「不、不知道,今、今個兒還沒看見樓主……」
也不等人說完,天地不容客答答的戰蹄便轉。
他來到花園,猶記春,還珠樓樓主閒情逸致,勤快地澆灌花花草草。
他轉趨涼亭,池畔不見夏荷;他再至蠱室,甕罐整整齊齊。
他奔赴書房、穿梭前山後山,竟遍嗅不著一絲殘留的劍意。
「喵~」天地不容客方回到原點,柔軟的觸感冷不防襲至。
一隻長毛蓬鬆、銀白漸層的貓兒正蹭著他的小腿。
不多想,天地不容客熟練地蹲下直接將之抱起。
而這貓也不驚不懼,一對前爪搭在他手臂上,好像自己才是主子。
天地不容客跨入廚房,要了一些食物,抓著碗、連糧帶貓一起離開。
食物近在抱著自己的人手中,貓兒碧藍寶石般的大眼睛眨呀眨的,饞著、卻仍安安分分。
咚咚咚咚咚咚——
「冬至,天降異象。」
天地不容客破門,還未開口,先聞一語。
其聲,飄渺如霧,又似霧中神峰。
「歲星入牛宿,犯鎮星……」
「將有變。」漫天焚香搔鼻,天地不容客施手揮卻、接續道。
只見房內,炕上之人正裝筆挺,裹一身苗疆毛草、捧著書冊,疏懶之態更添一分。
他用不著分神、便知那一雙柳長眉目雖微垂,眸光卻點著精明與銳利。
「溫皇。」天地不容客沉聲,微詫異:「你,醒了?」
朝陽由窗紙透過,被喚者腰微動,緩緩起身,下冬日暖床。
一本斑駁古籍,正把握在其指間——尋常,亦不尋常——
感覺到懷中的騷動,天地不容客下意識將貓抓得緊些,又問:
「你已知道這件事了?」
「歲星……」
誰知溫皇隻字不搭理,沉迷書中世界,沒一會兒,左手持冊、右手拿扇,逕自在房間裡踱步起來。
「犯鎮星——」
每一步,都同刻意挑釁,輾磨耐性。
二話不消說,天地不容客運氣、倏地出掌,拍向溫皇手中書——
溫皇腳步輕旋,使扇如藍孔雀起舞,不費工夫便將來勁化去。
可天地不容客另一掌已迎面擊殺至!
剎那,空氣冰結。
「羅碧。」溫皇盯著歲月在其手掌刻下的痕跡,雙目終自書頁上抬起。
而為天地不容客——羅碧——掌握的貓瞄準鬆脫時機,刁著裝食物的碗,咻地一溜煙——跑了。
「心急大忌,顧此失彼。」
溫皇動動手指,書即歸架,房門掩上。
羅碧望了望桌椅處,一杯茶、一盞酒。
他不加思索地一攫茶杯,入座,品起茶來。
「如何?」溫皇躺回床處,一手把玩酒盞、將唇輕湊,一手支著頭、斜睨。
「不涼、不熱,」羅碧沉思,給出答案:「尚可。」
「哈。」溫皇嘴角得意,「溫皇泡茶出師,承蒙好友一路指教。」
「哼!」羅碧將空茶杯一擱,「哪有那麼容易。」
「所以,最近在中苗流傳的預言——你知道了?」
「嗯。」
羅碧話鋒急轉,溫皇漫不經心。
「我查過了,不知源頭。」
「也許,他不欲人知。」
溫皇的指尖還眷戀於杯盞,黑影籠罩。
羅碧身形壓床,眼明手快、奪了溫皇酒杯,也不管滴酒未乾便將之往旁桌一扔!
「溫皇。」羅碧左臂支撐在溫皇枕邊、右爪掐著溫皇方握酒之手,慍道:
「這找不到源頭的消息,是你放的?」
「你就這麼在意,吾幫你宣傳的新稱號嗎?」
溫皇被困在床與羅碧騰騰的殺氣間,視線溯上,遊刃有餘的嘴勾勒形狀:「夜將軍。」
而羅碧不理會溫皇的引誘,五指結結實實地扣住了他的。
「回答我的問題。」
不遠處,剛才酒杯平平穩穩飛落至桌案敲出的輕脆,仍迴盪於室。
「重要的不是源頭,更非真偽。」溫皇被扣握的五指不安分地搔搔羅碧的手骨關節,不動聲色地觀察羅碧眼角眉間細微不可察覺的變化,「而是,這消息是發給誰的。」
「可有解?」羅碧將溫皇的手掐得更緊,青筋暴露。
「無解——」溫皇的呼吸略倉促,聲音漸漸按捺於喉,「也是解。」
「羅碧。」溫皇的口舌再掙動,使羅碧不得不彎下腰,將耳朵湊近。
「留下嗎?」
酒香懸,喀、咚。
羅碧的面具不解自脫,先敲了溫皇的床,方砸落於地。
* * *
是夜,中苗邊境,夜市的繁華喧囂正要開始。
一輛奔馳的馬車減速、駛入大街,周遭,各色小販么喝,姑娘們盛裝打扮、笑盈盈地招攬客人來喝酒吃菜。
這裡,有商人、俠士、墨客……什麼人都可能,三教九流,多了也見怪不怪。
誰皆懷著過去,獨擁心事,不為人知,也無須相互揣度試探,每一個靈魂都是庸碌的星星,今晚相聚暢談是緣,明朝清醒各奔東西。
行旅之人,惟冀望夜中繁星,而中苗交界尤以歲鎮二星最受景仰,家家戶戶門上貼著神仙畫像的對聯。
歲星,屬陽,主一年豐饒;鎮星,位陰,主趨吉避凶。
「求歲星爺和鎮星神庇佑,願七曜各歸其位,止亂。」
羅碧駕著馬車,注意到不起眼之處,一對不喊不求、總是默默賣水果的老夫婦對著自家門上拜了又拜——想必預言,早已傳進人人耳裡——
不知從何時起,人們認為亂世,起因於天上星官,不守其職。
羅碧自然不信這些,但不妨礙他尊重他們的信仰和寄託。
他停車,買了幾顆橘子,驅車離去,猶聽見老夫婦不停的道謝。
駛過鬧區,夜更沉幾分,卻難不倒熟門熟路的羅碧。
馬車加速,不止奔馳,不一會兒,已抵達近處高地。
羅碧落車,頓見滿天星火,再俯瞰來處,與地上光輝相映。
風拂著腳下的草,來處——還珠樓——遠得看不清了。
「溫皇!」羅碧回過神,轉身掀開車門——
怎料,裡頭毛皮全副武裝、精心打扮之人側著臉,竟睡得服服貼貼。
說留下的是他,說要出門的也是他,說觀星象數百年難得一見卻半路睡著的還是他。
一整天被其折騰沒半點休息,羅碧一愣,不知該氣該笑,一屁股往馬車門口一坐。
靠在門邊,羅碧眼皮一沉,跟著滑進夢鄉——
『我,是來殺你的。』
羅碧——藏鏡人——蟠然警醒,確認了聲音的主人。
『你說吾欺騙了你,其實一直欺瞞你的人,正是你自己。』
明知是回憶,他依然如當下,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來。
『你已經信了。』
無情之人無情劍,以情為計,轉瞬搶了先機。
『你真的變了。』劍光銳而凝滯。
而羅碧不為所動——劍,重新入鞘隱沒。
『方才那一刻,你心中在想什麼?』
「茶,是人情冷暖。」羅碧答道。
「酒,是義不容緩。」溫皇接應。
同樣的發展,不同的新的故事。
「天地不容,兼容天地。」
溫皇搖扇信步,與羅碧擦肩而過時,壓低了嗓:
「你,有信仰嗎?」
* * *
「將有變——」預言者曰。
「歲星入牛宿,犯鎮星……天降異象。」
今日,冬至。
(完)
(01/08)
看到最後,想必大家都懂,這是冬至想寫的文(就這樣從冬至拖過元旦)
原本是想在新劇出來前寫個暗示溫詐降去仙島真搞事的IF(然後還超過了新劇開播才寫好,雖然我還沒看)不過因為是暗示、時間點又是仙島之前,所以好像當成IF或補完都可以~
星星啥都是我大概參考一下後亂扯的,我就是把2020/12/21的木星土星N百年距離最接近的事情給搞成了這個文(歲星是木星,鎮星是土星)
歲星犯鎮星在古代是指木星接近土星的意思,真的有將大亂的說法。七曜是雙關,一指日月金木水火土,二指北斗七星(仙島七王的名字)
雖然可能沒人在意?但這個不註解一下現代人的我們肯定不懂
最後自白,我真的本來只是想寫藏溫貼貼看星星的(沒人信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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